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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处处皆普通，独伟大出自其中

    幼年就失去双亲的不幸儿朱生豪先生的故居坐落在嘉兴的梅湾老街对面，粉墙黛瓦，竹影扶疏；木楼梯狭窄，脚踏其上，嘎吱作响；一盏小油灯，灯火已灭。

    就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诞生了举世瞩目的《莎士比亚戏剧》中文译本，共计31部。译本一经问世，就让当时一些因为中国没有《莎士比亚戏剧》的汉译本而讥笑中国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国家”的日本人哑口无言。译著传到海外，欧美文坛也为之震惊，许多莎士比亚的研究者简直不敢相信，中国人会写出这样高水准的译文。

    朱生豪毕业于名不见经传的之江大学，普通的一点名气都没有，自然当时的他也毫无名气，毕业后，在世界书局只是一名小职员（好像爱因斯坦成名前也做个小职员），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跟难民一起颠沛流离。1942年，日伪横行，环境险恶，朱生豪先生一度成为生活无着落的失业者、但他继续保持着高昂的民族气节，他宁愿贫穷至死也不为伪政权效力。

    朱生豪先生当时的工作条件异常艰苦。他全部的工作用具无非是一张榉木帐桌、一把旧式靠椅、一盏小油灯、一支破旧不堪的钢笔和一套莎翁全集，两本词典而已。他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交给翻译工作。有时沉默到一年之中说不上三百句话。沉默是金，金口玉言，他就是这样默默地工作，忘我地投入。

    由于常年艰苦的工作加上贫穷的生活，先生积劳成疾，一病不起。病榻前再三叮嘱爱妻和弟弟“续完未及完成的五个半史剧”。1944年11月26日，久卧病床的朱生豪忽然对爱妻宋清如叫道：“小青青，我去了！”不等爱妻应答，一代才子就此撒手人寰，时年32岁。

    依据现在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先生再活上三十年也许不成问题。好在生命的价值不独是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假设有如果的话，他也许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成就。环境造就人。

    (本章完)  ［本章结束］